前些天,呙大发那事儿,加代把超哥给耍了。超哥知道后,气得直哼哼,心里头憋着劲儿,想着咋收拾加代,出口恶气。
超哥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徐刚最合适。徐刚这人,以前跟着康哥混,本事不小。现在投了超哥这儿,超哥对他那是相当满意,啥重要事儿都交给他办。说起来,徐刚跟加代还有过节呢,两人斗过两回,徐刚都没赢,这下跟加代算是结下大梁子了。加代,就成了超哥和徐刚共同的眼中钉。
有一天,超哥给徐刚打了个电话:“刚子,来会馆一趟,快点儿,十分钟内到。”
“好嘞,超哥,我马上到。”徐刚说完,撒腿就往会馆跑。
没一会儿,徐刚就到了会馆,进了包厢,看见超哥一个人坐着,旁边点着香,手上还玩着手串。超哥瞧见徐刚,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徐刚赶紧打招呼:“超哥!”
“就你一个人来的?”
“嗯,就我自己。”
超哥摆了摆手:“坐吧。”
徐刚坐下,问:“超哥,找我啥事儿?”
“南方那生意咋样了?”
“挺顺溜的。”
“你以前那集团,股份谁说了算?”
“我啊。”
“我听说,这段时间不少买卖都归你管了,广东、广西、福建那块的建材生意,是吧?”
徐刚一听,赶紧点头:“文哥觉得我干得还行,就让我管了!”
“行,你管,我放心。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还记得不?”
“啥事儿?超哥,您说。”
超哥脸色一沉:“我跟加代那账,我一直记着呢,这气儿我咽不下。” 徐刚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说道:“超哥,其实这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说。上次咱们不是也稍微提了一下嘛,我随时等着您一句话。不瞒您说,我恨加代那家伙,跟您一样深。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广州舒舒服服当我的大老板呢,那么大的集团,本该红红火火的。可他倒好,硬生生把我逼走了。超哥,有些话不用多说,您心里肯定有数。我现在就等一个好机会。”
“哦?那你说说,啥样的机会叫好机会?”
“超哥,我最近生意做得挺顺,也拉了不少新兄弟入伙。我徐刚在这儿发誓,只要机会合适,我有信心把加代彻底解决掉,让他在深圳消失得无影无踪。”
超哥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个机会嘛?这次,我就给你。我一直在琢磨,派我手下一个得力助手去把加代解决了,顺便也考验考验你。徐刚啊,你要是真有这个能耐,日后我肯定更看重你。你也知道,现在小文,也就是你文哥,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大部分生意都交给他管。我直接跟你说吧,你要是真能把加代铲除了,你和你文哥在我这儿的地位就差不多了。我肯定重点培养你。”
徐刚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激动啊,连忙说道:“超哥,那您就直接下令吧,您说让我咋干我就咋干。”
超哥摆了摆手,说:“这不是我让你咋干的问题。我给你说明白了,具体咋干,那是你的事儿,不用来问我。我就告诉你,有我在后面给你撑腰,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能给你顶着。他不是在深圳嚣张嘛?你只要能让他栽个大跟头,再也起不来,那你可就立大功了。到时候,你看我怎么待你。”
“超哥,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您就瞧好吧。”
超哥嘱咐道:“那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千万别心急。” “超哥,这事儿咱得做到万无一失。要么不动,要动就得让他加代彻底趴下,再也起不来。懂我的意思吧?”
“懂,超哥。我这就回去准备,两天内给您个准话。”
超哥摆了摆手,“行,你去吧。”
“好嘞。”徐刚心里那个美啊,这可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机会,他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把握住。
包厢里头,文哥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超哥问他:“刚才咱俩的对话,你都听着了吧?”
“听着了。”
“那你说说,咋看这事儿?”超哥又问。
文哥琢磨了一下,说:“超哥,实话告诉您,徐刚跟加代斗,悬!加代那人,不好对付。”
“还有呢?”超哥盯着他看。
文哥迟疑了一下,超哥不耐烦地说:“有啥说啥,别磨磨唧唧的。”
文哥这才开口:“徐刚虽然在南边生意做大了,人也认识了不少,但跟加代比起来,还是嫩了点。万一搞砸了,最后还得您出面擦屁股。到时候再斗不过人家,咱可就成笑话了。”
超哥面不改色,慢悠悠地说:“小文,我跟你说两句话。”
“超哥,您说。”文哥毕恭毕敬地回答。
超哥眼神锐利,一字一句地说:“第一句,人活一辈子,得有胆子冒险,得能在危险里头找胜算。老是按部就班,一辈子也别想有大出息。第二句,做事得跟下棋似的,走一步得看三步。光盯着眼前那点事儿,永远也别想当赢家。得一环扣一环,步步都算计好了,那才叫高手呢。”
文哥一听,心里头透亮:“超哥,我明白了,都听您的。”
超哥神色平静:“别的你不用管,就盯着徐刚,看他准备得咋样。我也想借这事儿摸摸他的底。”
想当年在康哥手下混的时候,徐刚家里养的兄弟就好几百号人。现在跟着超哥大半年,人脉、生意,那是一天一个样,进步神速。
也就两天功夫, 徐刚一回广州,立马给手下的几个公司和集团打电话,准备了五亿现金备用。第三天,他给超哥打了个电话:“超哥,是我,徐刚。”
“哦,徐刚啊。”超哥的声音听起来挺悠闲。
徐刚赶紧说:“超哥,我回来了,广州这边了。”
超哥挺淡定:“知道了。”
徐刚想说:“这次回来,我打算直接……”话没说完,超哥就打断了他:“不用跟我说。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是给个建议。你和加代那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我就想看看你的能耐。”
徐刚连忙点头:“超哥,我懂。您就瞧好吧。”
“行,那你看着办吧。”超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刚心里盘算着,这次回来,就算不能把加代彻底搞定,也得把他赶出深圳。
想当年,徐刚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上大学时,他认识了二光、马亮、大东这三个打架高手。虽然他们除了打架也没别的本事,但徐刚看重他们的勇气和义气,等自己发达了,就把他们招到身边,养着他们。后来徐刚去北京发展,就没怎么管他们了。
虽然徐刚不跟康哥混了,但他广州的集团还是他说了算。康哥想收回几次,都被超哥给拦下了。回到广州第二天,徐刚坐在办公室里,给二光打了个电话:“二光啊。”
“哎,刚哥!”二光的声音听起来挺激动。
徐刚问:“我回来了,你还在东莞混呢?”
“是啊,刚哥。”
徐刚叹了口气:“兄弟,我就问你一句,想不想出人头地?”
“想啊,刚哥!您在广州的时候,每个月还接济我点。您去北京后,我这日子越过越紧巴,现在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徐刚又问:“你手底下那帮狱友,都是狠角色吧?”
“大概有多少人?” “大概二十七八号吧。”徐刚低声说,“你把那帮人给我叫齐喽,我给你两百万。”
“啥?两百万?”二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徐刚点了点头:“这钱是让你帮我办件大事。要是办成了,除了这两百万,海南的房子、车子都归你,公司里的职位随便你挑,我养你下半辈子。”
“刚哥,啥大事啊?”二光好奇地问。
徐刚一脸严肃:“这事儿太重要了,谁都不能说,包括你那些手下。”
“行,刚哥,您说啥是啥。”二光连忙答应。
徐刚接着说:“你先来我公司,还是老地方,来了咱再细说。”
徐刚又给马亮和大东打了同样的电话。
中午时分,三个人都到了徐刚的公司。徐刚把他们叫到办公室,一人给了一张存有两百万的存折。他脸色沉重地说:“刚哥这次回来,是要办一件大事。那些有名的大佬我都没找,就找了你们三个。为啥找你们?第一,我信得过;第二,这事儿也就你们能办。”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亮先开了口:“刚哥,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刚眼神冷厉,慢慢地说:“我要把加代给扳倒。这一回,要么让他彻底消失,要么把他赶出深圳。你们愿不愿意帮我?”
大东有点为难,劝道:“刚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这加代可不是好惹的。他在深圳势力大,手段狠,真挺厉害的。”
徐刚笑了笑,冷笑中带着几分寒意:“正因为这样,我才找你们。风险和回报总是成正比的。要是没难度,我能给这么多好处?大亮,你以前不是射击队的吗?手艺没丢吧?”
“没丢,没事我还去林子里练练。虽说没以前那么准,但也还过得去。”
徐刚又问:“加代手下有个最能打的,叫左帅,听说过没?”
“听过,福田的那个左帅嘛。” 徐刚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说道:“马亮,你带几个兄弟,换个装扮,揣上短”真理”,去左帅的赌场溜达溜达。瞅准时机,给左帅来个措手不及,能要他命最好,不行也得让他废掉。听见没?”
“行嘞。”马亮爽快答应。
徐刚又转头对二光说:“二光,你以前拳击队的,身手好,你去沙井金至尊找陈耀东的茬儿,想办法废了他,能弄死最好,不行也得让他落下个残疾。你俩把加代的这两个得力助手解决了,加代在深圳就站不住脚了。大东,你去中盛表行,把江林给我解决了,啥招儿都行,反正得要他命。江林一死,加代那帮人就得乱套。这三个家伙一倒,我就带人去砸了加代在深圳的场子。小毛和徐远刚那两个,不足为虑。这三个没了,加代肯定会回来。他回来,我再跟他好好斗斗。都听明白没?能办到,钱就是你们的;办不到,那就别想要这钱了。”
马亮一听,立马表态:“刚哥,甭管别人,这钱我先收下了。”说完,就把存折揣兜里了。马亮一带头,其他两人也跟着拿了存折。
徐刚摆了摆手:“你们仨把事儿给我办漂亮点儿就行。办好了,你们就走人。加代回来找我,我自个儿对付。”
“好嘞。”三人说完就忙活去了。
徐刚拿起电话,一顿忙活,到晚上九点,花大价钱召集了十五拨人。少的二三十,多的七八十。怕走漏风声,都留在公司里,不让出去。十五拨人加上集团的人,四五百号人聚一块儿。
人都到齐了,徐刚给大亮打电话:“大亮,那边咋样了?”
“刚哥,我带着人往福田左帅的场子去了。”
“他俩呢?”
“哥,我们三个一块儿出发的,刚分开,各忙各的了。” 徐刚急着问:“家伙带上了没?”
大亮拍着胸脯保证:“我带着短家伙,兄弟们大多带着长”真理”。刚哥,只要左帅和陈耀东没察觉,今晚我非得让他们好看不可。”
“行。”徐刚说完就挂了电话。
福田金辉酒店负一楼赌场里,三四百人正玩得起劲。左帅光膀子站在桌子上,指手画脚地安排人手。
酒店大门外,大亮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到了。四辆车稳稳停好,一米七出头的大亮,腰里别着东风3,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的小弟下了车。
赌场里,这种打扮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没人注意。
大亮刚迈进赌场大门,一个服务员就迎了上来:“大哥,来玩两把?”
“哦,玩一把得多少钱?”大亮问。
服务员说:“这个不一定,里面有小场,外面有大场。您自己找合适的桌子,啥玩法都有,随便挑。”
大亮又问:“这赌场不小啊,谁开的?”
服务员一脸骄傲:“左帅左老板开的。在这儿玩放心,阿sir从来不来。”
“好嘞,谢谢。”大亮点点头,带着小弟们进去了。二十来个人分成四组,在赌场里散开。
大亮在离左帅十四五米远的地方找了个座,中间隔着两张赌桌。他一边玩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左帅。
另一边,二光也顺利到了沙井金至尊。听说陈耀东和文强、彪马三个人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来。
八点多,徐刚的电话打过来了。大亮一接起来就喊:“刚哥。”
“咋样了?”徐刚问。
“我看见左帅了。”大亮说。
徐刚问:“能不能动手?”
“刚哥,肯定没问题,您就放心吧。”大亮回答。
徐刚说:“那我这就带人过去。我这边人不少,今晚非得把加代的生意全给搅黄了。” “刚哥,您放手干吧。我们这头随时待命,就等着二光那短信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上。”
“成,你们自己商量好,把那两个家伙摆平就行。大东呢?到江林那儿没?”
“估摸着也到了。”
“好嘞。”徐刚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刚把十几个兄弟叫到办公室,开口就说:“兄弟们,今天咱不谈交情,只说钱。有人知道,我和深圳的加代那是死对头。钱我都准备好了,不管你们是为了钱、为了面子,还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谁也别怂。这时候谁也别打退堂鼓,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晚都给我拿出真本事,往前冲,把他的场子全砸了,这以后就是你们的荣耀。加代没啥了不起的,他也是血肉之躯,挨了打也会疼。只要跟着我徐刚,好处少不了你们的。把加代解决了,我马上在深圳开公司。我投资,大家都有份。咋样?”
“没问题,刚哥,都听您的。”
徐刚大手一摆,“走!”
徐刚亲自带队,四五百号人,一百多辆车分两路,直奔深圳。
离深圳还有二十多分钟,徐刚给大亮打了个电话。大亮一接:“哥。”
徐刚下令:“动手吧,我快到了。”
“好嘞。”大亮说完就挂了电话,给二光发了俩字:动手。然后他从后面抽出家伙,给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准备动手。
左帅从赌桌上蹦下来,招呼道:“大东,大东!”
“哎,帅哥。”
左帅说:“叫大家吃饭,喊了一宿,饿死我了,赶紧上菜。伟哥呢?”
大东说:“云伟大哥在后面呢。”
“把他叫来,到我办公室吃。” 左帅正往办公室溜达呢,大东他们几个内保跟得紧紧的,跟保镖似的。这时候不动手,可真就没机会了。
大亮扯开嗓子就喊:“嘿,帅哥!帅哥!”
左帅一愣,回头瞅了瞅:“哎,谁叫我呢?”话音未落,大亮手一挥,“砰砰砰”三声”真理”响,两”真理”直接招呼到左帅肩膀上了。左帅“哎哟”一声,跟块大石头似的砸地上了。大亮还不放心,又补了一”真理”,这回打腿上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并未掩盖一场即将爆发的混战。金辉酒店负一层,赌场刚刚开门营业,瞬间就被混乱笼罩。惊呼声如同炸雷般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左帅的兄弟们向来”真理”不离身,大东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逼近,迅速掏出了”真理”开始自卫反击,同时声嘶力竭地呼喊内保:“抄家伙上!”可此时,局势已然失控。
大亮此次行动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手下的那些人,根本不管对方是客人还是内保,只要有人靠近,抬手就是一阵狂射。大亮则双眼紧盯着左帅,连开七”真理”,好在左帅仅中了三”真理”。大东一手握着十一连发不断射击,一手拼尽全力拖着左帅往办公室撤。好不容易将左帅拽进办公室,大东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也挨了一”真理”。左帅场子里的三十多个内保,眨眼间就有十七八个身负重伤。
大亮见没人能围住他,心中窃喜,暗自嘲讽:这福田的左帅,号称战神,还是加代手下的头号猛将,原来也就这点能耐。他一招手,大声吼道:“冲进去,继续揍他!”
此时的左帅已陷入昏迷,如果不及时送往医院,性命堪忧。大东心急如焚,端起”真理”对着剩下的十来个内保喊道:“跟我杀出去!”话音刚落,大东第一个拉开门,朝着已经逼近办公室门口的大亮等人猛烈射击。
大亮连中三”真理”,当场毙命,他带来的二十多个兄弟,瞬间倒下了七八个。剩下的十多个人吓得掉头就往门口跑,内保们追出去又撂倒了五六个,最后只剩下四五个小子匆忙上车逃窜。而赌场里,还有十多个客人也受了伤。
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大东,凭借丰富的社会阅历,隐隐感觉到今晚的事并非偶然。这二十来号人,要么是被人利用的炮灰,要么是打头阵的先锋,真正的麻烦肯定还在后头。大东对身边的兄弟说:“赶紧报警,打电话叫120。”
与此同时,沙井金至尊的战斗也打响了。陈耀东办公室门前有面神奇的单面镜,从赌场看是普通镜子,从办公室看却是透明玻璃。二光带着一群兄弟直冲向耀东的办公室,正要推门进去时,耀东发现了异样。他急忙招呼文强和彪马拿起十一连发,自己则操起了微型冲锋”真理”。三支”真理”齐刷刷地对准了门口,二光刚到门口,”真理”声就响了起来。二光带来的十几个兄弟被陈耀东反包围,全部倒地。
徐刚不停地给大亮和二光打电话,却无人接听。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徐刚找来的三伙打头阵的人里,大东这边人数最少。当大东带着七八个兄弟去表行找江林时,江林不在。大东误把邵伟当成了江林。
大东等人刚要进表行,就看到门口站着三十来号人,都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领头的彪子身后别着两把短”真理”,其他人每人一把十一连发。邵伟一出来,彪子一招手,喊了声:“伟哥。”车门打开,邵伟上车走了。大东傻眼了,身边的兄弟问:“这咋办?还怎么打?”
大东无奈地一摆手,说:“走吧,上车。”他们坐在车上,没敢进表行。
在沙井金至尊里,陈耀东满心狐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想干什么。他审问被抓住的小子,可没人肯开口。耀东怒不可遏,喝道:“妈的,来啊,把手给剁了。我倒要看看是他嘴硬还是我的斧子硬。”
金辉酒店负一层,拨打120后,大东急忙给陈耀东打电话,焦急地说:“东哥,出大事了,福田这边出事了……”
陈耀东一听,觉得情况不妙,赶忙说道:“大东,你赶紧把场子关了,带着左帅去医院,我这就过来看看咋回事。”挂了电话,大东立刻让兄弟开车,把自己和左帅送往医院。
陈耀东刚放下电话,徐刚就到了。徐刚把五百人分成三队,分别去砸陈耀东的沙井金至尊、金辉酒店负一层左帅的场子以及中盛表行。因为徐刚对陈耀东恨之入骨,所以亲自带二百多人来砸沙井金至尊。
五六十辆车在门口停下,这二百多人里,有的恨陈耀东,有的以前被耀东欺负过,还有的想借此扬名立万,再加上徐刚给的报酬丰厚,他们如同疯魔一般,进屋就开”真理”扫射。
陈耀东见状,端起微型冲锋”真理”疯狂扫射,但很快子弹就打光了。门口的人如潮水般涌进来,一个领头的大哥挥舞着手臂大喊:“给我砸,砸个稀巴烂!”
陈耀东心急如焚,喊道:“把小香瓜手榴弹拿来,炸死这帮家伙!”永森着急地说:“东哥,炸不了啦,你回头看看。”陈耀东扭头一看,至少涌进来二百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只好带着兄弟们从后门逃走。
金辉酒店负一层左帅的场子被砸得一片狼藉,门口的车辆也面目全非,甚至有几个服务员也受了伤。
江林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问道:“大东,我马上回来。耀东那边咋样了?”“我已经跟他说了。”“好,那我问问耀东。”江林刚要给陈耀东打电话,表行店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江林老弟,你千万别回来啊。来了一百多人,把表行砸得乱七八糟,我们都从后门跑了。”江林急忙问:“你们都去哪儿了?”“我们一看门口的车不对劲,一下车他们就拿凶器,我就让大家从后门走了,店门都没来得及关,他们就开”真理”了。”“行,跑了就好,我知道了。”
中盛表行、金辉酒店、沙井金至尊同时遭到打砸。幸运的是,江林和陈耀东都没受伤。
徐刚接到中盛表行和金辉酒店负一层的汇报:“刚哥,砸完了。”徐刚立即下令:“到罗湖集合。”接着,他拨通了深圳阿sir公司老大的电话:“老徐大哥,你好啊。”“哎,徐刚,你这时候打电话啥事啊?”“没啥,就是告诉你,加代的生意今晚都是我砸的。”老徐一听,怒道:“徐刚,你是觉得我不敢抓你,还是办不了你?”“那你尽管抓,有胆子就行。”老徐说:“加代可是有大哥罩着的。”徐刚不屑地说:“不就是勇哥吗?我也有大哥,超哥就是我大哥。老徐大哥,你不是还有三四个月就退休了吗?想平平安安回家,今晚的事就别管。我把话放这儿,你敢动我,你也没好果子吃。”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刚大手一挥,说:“去向西村一条街,每家放十几响鞭炮,然后回广州。”一百多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向西村,从街头到街尾,每家门口都放了鞭炮,还有几家店铺被砸得稀烂。徐刚带着这群人回广州去了。
江林匆匆赶到表行,眼前的场景让他眉头紧锁。只见表行里头一片狼藉,各类物品都没能逃过一劫,呈现出破败不堪的惨状。就在这时,江林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他赶忙拿起电话,接起说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弟呀,我是你娜姐。”
江林有些焦急地回应:“娜姐,我这会儿忙得很,有要紧事儿呢,等会儿再和你聊哈。”
娜姐却急忙说道:“不是,林弟,我跟你说,向西村好多酒吧都让人给砸了。那帮人一边砸还一边喊着徐刚的名字呢。”
江林一脸惊讶,追问道:“谁?徐刚?”
娜姐确认道:“对呀,喊着刚哥之类的。”
“好,我知道了。”此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江林立马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开口喊了声:“哥。”
加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江林啊,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
江林着急地问:“哥,你听说这事儿了吗?”
加代表示:“我还没听说呢。我在家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正寻思问问你咋样呢。你打电话是有啥事儿啊?”
江林赶忙告知:“哥,徐刚回来了。”
加代不解地问:“回哪儿了?”
江林回答:“来深圳了。”
加代紧接着问:“出啥事儿了?”
江林叹了口气说:“表行、左帅和耀东的场子,还有向西村的几家酒吧全被砸了。”
加代一听,连忙追问:“人咋样了?”
江林回道:“左帅伤得挺严重,身上挨了三”真理”,其他人还好,没受啥重伤。不过生意可都遭了大殃。哥,你是没瞧见,表行这次被砸得那叫一个惨,啥都没留下。左帅和耀东的场子也被砸得一干二净。还有红旗路游戏厅以及向西村的酒吧,只要跟咱们有关联的,全被砸了个稀巴烂。”
加代沉吟了一下,说道:“行,只要你们人没事就成。”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刀光剑影又怎是能轻易避开的呢?加代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这一回,他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江林把情况汇报完后,加代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徐刚大概率是在等着我回去呢,肯定早有算计。江林,你先把电话挂了,让我好好想想。你先安顿好大家,受伤的赶紧治疗。没受伤的,你把他们聚在一起。这会儿谁都别去招惹他。等我回去之前,谁都不准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这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你们要是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懂不?”
江林坚定地说:“我明白,哥,这点你放心,我肯定能安排妥当。”
加代又叮嘱道:“你给乔巴打个电话,让他从上海赶过来。还有,生意上的事儿先别管,也别去修缮和整理东西。他砸成啥样,就保持那样。江林,你要是现在去收拾,他指不定还接着砸。”
江林回应:“明白,哥。”
“好。”加代挂断电话后,马上拨通了徐刚的号码,说道:“喂,是徐刚吗?我是加代。”
徐刚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哟,加代老弟啊,你好啊。我刚从深圳出发回广州,估计还有一小时就到了。你这电话是有事儿,还是听说啥消息了?”
加代略带嘲讽地说:“刚哥动作可真快呀,一点机会都没留给我。行!不得不承认,我真没想到刚哥出手这么迅速,听说这次行动干净利落。可能是我的生意太不起眼,规模又小,禁不住折腾,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砸得啥都不剩了。”
徐刚说道:“老弟啊,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会有这天,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这样吧,我在广州等你,你啥时候回来,咱见个面?老弟,咱俩这事儿总得解决吧?这次我也算让你吃了大亏,你看你啥时候回来?”
加代说:“别急,我尽快赶回去。”
“好,好,好,我等着你,加代老弟,你快点回来。”说完,徐刚就挂了电话。
加代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从未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虽说以前也有生意被砸的情况,但都没这次严重。所有生意在短短一小时内就变得面目全非,这事儿肯定会传得人尽皆知。加代自然不会把这事跟老婆孩子讲。他从家里出来后,径直前往八福酒楼,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马三,还没睡吧?”
马三的声音传来:“没睡呢,哥,我正往八福酒楼赶。那边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已经给兄弟们打过电话了。丁健、郭帅他们也正往这儿来,等见面了再商量对策。”
“好,我等你们过来。”加代挂了电话。
八福酒楼的一楼黑漆漆的,只有加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头脑冷静些,以便仔细思考这件事,想出应对的办法。加代也在心里反思,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太顺了?以前不管跟谁较量,基本都能获胜,收拾对手也能让对方心服口服。如今出现徐刚这么强劲的对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加代心想,是不是自己以前不够心狠手辣?但想来想去,并非如此,只怪徐刚傍上了超哥,自己实在没招儿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没过多久,兄弟们陆续到了。马三一进门就问:“哥,咋不开灯呢?”
加代摆了摆手,说:“找地方坐下吧。”
马三又说:“我把灯打开?”
“先别开,我正思考事儿呢。”
兄弟们纷纷坐下,马三凑到加代跟前,说道:“哥,别心烦,这算啥呀?咱们以前又不是没遇过这种事儿,比徐刚厉害的角色也不少,哪次不是把对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哥,听我的,调整好心态。生意没了,大不了重新再来。咱们手里又不缺钱,兄弟们这两年都挣了不少,我马三手里都快有一千万了,更别说其他兄弟了。重新把生意开起来就行。至于那个姓徐的,直接找他算账去。咱们去他老巢,到广州把他拿下。这有啥难的?哥,千万别发愁,这真不算啥大事儿。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加代。加代摆摆手说:“都别劝我了,我根本没把生意损失放心里。我在想怎么对付徐刚。”
有人说道:“哥,没啥好想的,直接去广州揍他。”
加代沉着声音说:“那家伙肯定有防备。马三,在你们来之前,我想出个办法。都是自家兄弟,我跟你们几个说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听听看。”
兄弟们都往加代这边凑了凑。加代接着说:“从1990年到现在,十多年了,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丁健摆了摆手说:“哥,不用整这些,咱们还用开动员大会呀?你说往东走,我们绝不往西;你说往西去,我们就往西。要是你说动手,我丁健一个人就上,就算弄不死他,也得让他重伤躺那儿。大不了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又咋样?”
加代看着丁健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这事儿能光靠蛮干吗?不得动点脑子吗?”
丁健说:“那行,你们动脑子吧,我听着。”
加代继续说:“徐刚肯定在等我回去。我一回去,他肯定会给我来个反击。凭徐刚的人脉和资源,不管我啥时候下飞机,他都能摸得清清楚楚,他就盼着我回去呢。”
马三问道:“那哥你啥意思,咋整啊?”
加代说:“马三,你脑子灵光,这事儿就交给你。你把在北京跟咱们关系好的哥们儿都叫上,坐飞机去中山或者珠海,去澳门也行,就是别直接到深圳。然后你带着这帮哥们儿悄悄回到深圳。到了深圳,别跟任何人说,也别去找江林。”
马三一脸疑惑:“哥,你这是啥意思啊?”
加代摆了摆手说:“你听我说完。这些人都归你管。你回深圳找个酒店住下,别弄出太大动静。我这边再另外派人悄悄到广州,去他公司找他麻烦。听明白了吗?”
马三点点头说:“这是要分头行动?”
“没错。”加代回应道。
加代又简单明了地说了下分头干的计划:“先把我要回深圳的风声放出去,徐刚肯定会派人到深圳找我。马三,你那边负责把徐刚派来的人全留在深圳,来一个收拾一个。你那边搞定后,我就去广州砸他公司,咱们各忙各的。我得让他摸不清我的路数。他要是没动静,你就在深圳等我电话;要是我在广州跟他干上了,你就赶紧从深圳过来帮我。”
“懂了。”
加代接着说:“你们知道为啥我深圳的生意被砸了,我都没管吗?”
“为啥?”
“因为他有公司、产业,家底厚。我现在也没啥好怕的了,他再砸也砸不出啥新花样,我也不心疼了。咱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马三问:“哥,还有个事儿。”
“啥事?”
“徐刚肯定在白道上也做了准备。”
“这我知道,我都想好了。”
“那他要是找白道上的人咋办?”
加代说:“他有他的关系,我这边有康哥、老徐和杰子呢。徐刚再牛,也未必能斗得过他们。”
“行,听你的。哥,咱啥时候动手?”
加代说:“现在就打电话叫人。你给那些兄弟打电话,别说别的,就说我的生意被砸了,砸得很惨。愿意来的,要钱我给,不要钱也行,只要能来帮忙就行。”
“知道了。”马三点头,赶紧去召集人了。丁健他们也帮忙打电话。小八戒、大象、高笨头都急着往八福酒楼赶。
加代又给于海鹏打电话:“鹏哥。”
“哎,代弟。”
“鹏哥,我有点事儿得跟你说。”加代有点无奈。
“说吧,别藏着掖着。”于海鹏很爽快。 加代跟于海鹏详细讲了深圳的事儿。于海鹏一听,立马说:“我马上叫蓝刚和杜宏带人去深圳,我随后就到。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蓝刚回来了?”加代挺惊讶。
“嗯,回来了。”于海鹏简单回应。
加代想了想,说:“鹏哥,要不咱俩直接去广州吧。”
“行,代弟,广州见。”于海鹏爽快答应。
“好嘞。”加代挂掉电话,把李满林、聂磊、五雷子他们这些道上大哥全叫来了,加起来有三四十号人呢。这事儿早晚得让他们知道,加代也没藏着掖着,不然他们还得埋怨。加代让他们直接去广州。
马三那边呢,带着螃蟹、小鳖子他们直奔珠海去了。
徐刚在公司宴会厅跟大哥们喝酒庆祝呢,刚把加代的场子给砸了。有个大哥不解地问:“刚哥,加代也没啥了不起啊,咱四十分钟就把他在深圳的买卖给端了。你怎么还被他赶跑了?”
徐刚一听,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个勇哥撑腰。没他大哥,我动动手指就能摆平他。这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加代还是太年轻,我都快五十的人了,他跟我比?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在深圳安排了眼线,机场也有人盯着。加代今晚不回,明早也得回。” 我在这儿明说了,只要加代敢来深圳,脚一落地,咱们就再找他算账。这次非得把加代和他那帮小弟全给逮住不可。得让他们有的死有的伤,有的残有的废。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万一哪个兄弟有事,刚哥我出钱摆平,还能找人帮你们跑路,怕啥?这次咱们得干票大的!
你们知道为啥我能混到今天,你们还只是小角色不?”
“刚哥,为啥呢?”大伙都好奇地问。
徐刚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们说,这世上好东西都得靠抢,哪有白得的。靠要?连饭都吃不饱。别人给你的,都是人家不要的。好东西谁不想要?买卖是这样,地盘更是这样。谁会把好东西白白送人?不灭掉加代,咱们咋赚大钱?你们自己想吧!”
“刚哥说得对!”大伙听后都鼓掌叫好。
徐刚又说:“今晚大家都辛苦点,别睡了,得跟加代分个高下。给你们手下兄弟打电话,事儿成了,钱大大的有。加代一到深圳,咱就动手。”
“知道了。”大伙点头,又干了一杯酒。徐刚摆手说:“别喝了,今晚到此为止。喝多了误事。都散了,在集团里休息,谁也别走。”
加代算了算时间和人数,最快晚上沙刚沙勇能到广州,到第二天中午快十一点,人就更多了。上午九点前,至少二百人能到广州。加代打了个电话:“徐刚。”
“代弟啊,我可等着你呢。啥时候回来?”徐刚在电话里问。
加代冷静地说:“还能不能好好聊聊了?”
徐刚一听,语气不对地说:“加代,你要想聊,就得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你得认错服软, “你得赔我之前损失的钱,还有,你得离开深圳……”
“我插句嘴啊,”加代淡淡地说,“我说的谈,是想问咱们是不是得约个时间地点,正儿八经地比划比划,看看谁更厉害。就是这个意思。”
徐刚一听,说:“哦,原来是这个啊?也行,你回来了没?”
加代答:“我明天上午到深圳。”
“你真会回来?”徐刚有点不信地问。
“不然呢?”加代反问。
“那等你回来,见面再详谈。”徐刚说。
电话里,加代声音低沉地说:“刚哥,你把我生意全毁了。我今儿就把话搁这儿,不收拾你,我誓不罢休。”
“巧了,我也想这么说。实话告诉你,昨晚你要在深圳,我连你一块儿办了,省得你现在还能打电话。别做梦了。”
“行,我明白了。”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亮了,加代一夜没睡。这时马三打电话来:“哥,我到珠海了,正往深圳赶呢。”
加代问:“你找的人啥时候到?”
马三连忙说:“最晚八点前肯定到,都是飞到珠海的,我安排车去接了。我跟江林说了,他知道我回来了。”
“别让江林往外说。”
马三答应:“放心吧,我都嘱咐他了。哥,乔巴也来了。”
“好,你俩汇合后一起行动。”
“知道了。”马三挂了电话。
加代一招手,说:“王瑞,咱们走。”
加代到了广州机场,一出口就看到好多熟人。五雷子招手喊:“哥。”
“哟,老五。”加代一打招呼,于海鹏、李满林、聂磊他们都围了过来。加代和大家握了握手,问:“咋不住酒店呢?”
聂磊说:“住啥酒店啊?你这么急,我们都在机场等你呢。现在去哪儿?”
“跟我走。” “地方我都安排妥当啦。”加代领着一帮人直奔越秀区老霍家的手表厂。笑妹一听加代要来,早早就把门给敞开了,等着呢。
一行人进了表厂院子,加代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徐刚:“刚哥。”
“代弟,回来啦?”
“嗯,回了。”
徐刚问:“那你打算咋办,是你来广州,还是我上深圳找你?”
加代说:“我去广州找你呗。”
徐刚一听,乐了:“你还真有种。行,啥时候到?”
加代说:“刚到,我得先去医院瞅瞅兄弟。下午吧,两点前到广州找你。”
“两点前?好,没问题。咱都是爽快人,不玩虚的,下午五点,郊区见,咋样?我把你打趴下,你就回深圳;你把我干倒,我就不去广州了,痛痛快快干一架。”
加代答应道:“行,就这么定了。”
“加代,我觉得你够爷们儿,说话得算数啊。”
“刚哥,你也不赖,别反悔。”
“那就这么定了。”徐刚挂了电话,立马喊:“集合,全去深圳找加代!”
十几个大哥把手下小弟都叫到公司楼下,徐刚打气说:“都听着,加代肯定会去罗湖医院和福田医院,咱去堵他。上楼后,不管是加代的朋友还是兄弟,只要跟他沾边儿的,都给我动手。天大的事儿我担着。出发!”
徐刚亲自带队奔深圳去了。这事儿,加代早料到了。
路上,徐刚又打了个电话:“喂,文哥,我徐刚。”
“徐刚啊,啥事?”
“你跟超哥说一声,昨晚我……”
文哥没等他说完,就说:“昨晚的事儿我知道了,也跟超哥说了。超哥夸你呢,说你干得漂亮。”
“文哥,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现在带人去深圳找加代干一架。”
文哥说:“这事儿你别跟我说,我们不想掺和。怎么打怎么闹,都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是是是,我明白。” 超哥从来不管这种闲事。”文哥问:“那你跟我提这些干啥?”
“文哥,我公司现在人手不够,我怕加代会偷袭。你也知道,我和康哥闹翻了,找他帮忙不方便。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叫点阿sir来我公司守着?只要加代敢来,不管是带人来还是他自己来,我都让他有来无回。他来了肯定带着家伙,那阿sir抓他就名正言顺了。文哥,这忙你得帮我,得防着点啊。”
文哥想了想,说:“行,那我帮你打个电话。”
“好嘞,人可得给我多找点。”
“我知道。”文哥挂了电话。
文哥快步走到超哥身边,小声说:“超哥,徐刚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超哥脸色一变,皱着眉说:“徐刚这家伙咋还没去打架呢?”
“他说今天就去,正往深圳赶呢。他让我帮忙找找康子,让康子安排阿sir,也打算来个突袭加代。”
超哥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是不是傻了?就算你真帮他找人,能有啥用?康子又不是咱们的人。再说杰子还在旁边盯着呢,他咋想的?就算是我出面打电话,就能困住加代了?还有,小文啊,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徐刚不打这场架,我这计划就没法进行了,你管这事儿干啥?你答应他倒是没啥,但不用真去办,让他赶紧去打架。”
“超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啥都别说了,有啥好说的?”
“明白了。”
“我知道你想问啥,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对徐刚也有好感,可这事真不行。”
“明白了。”文哥吓得直点头,转身往门外走。身后传来超哥的声音:“打电话告诉他,说同意了。”
“哎。”文哥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徐刚,我跟你说……” “我这头已经搞定,阿sir马上就到。”
“行嘞,文哥。”徐刚说完,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徐刚他们刚跨过东莞地界,加代那边就知道了。加代赶紧给马三打电话:“马三,徐刚正奔深圳来呢!”“知道了,哥,这边我都安排妥当了。”
徐刚心里盘算着两种可能:一是加代可能去广州搞突然袭击,不过他已经让文刚找阿sir帮忙了,觉得这下没问题了;二是加代会去医院看受伤的兄弟。时间紧,加代肯定来不及召集太多人,人手肯定没自己这边多。但徐刚猜错了第二种可能。马三、江林、乔巴他们聚一块儿,身边围了不少兄弟,布下了个陷阱。
徐刚带着兄弟们快到罗湖医院了,他抬手一比划:“等等,车队先停下。大东,你带几个人进去瞅瞅情况。”大东答应一声,带着人就去了。
这时候,离罗湖医院不远的向西村里,马三说:“等会儿咱们直接冲过去,把他们围住。”
乔巴招招手:“三哥,你过来。”
马三走过去问:“咋啦?”
乔巴说:“三哥,我觉得在医院动手不合适。医院里不好动手,他还容易跑。”
马三说:“咋就容易跑了?我们把医院围上不就行了。”
“他要往医院里面躲咋办?再一报警,徐刚就彻底铲除不了了。”
马三一听,愣了:“哎,谁说要铲除他了?”
“三哥,他把咱们生意砸成这样,光打他一顿有啥用?得干掉他。要不就别动手。我相信代哥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我哥不会把我调回来。”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还过分?这次必须把徐刚解决掉。”
马三说:“我的意思是,以后找机会解决,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乔巴信心满满地说:“我有办法。” 马三急着问:“啥办法?”
乔巴说:“三哥,这办法得你配合。到医院后,你们照常动手,但别把他堵死。他肯定打不过咱们,你放他走,让他往广州方向跑。回广州最快得经过东莞,我就在那等他,他一来,我就能摆平他。三哥,你得信我。”
马三没吭声。乔巴又说:“三哥,听我的,别把他围住。围住了他们就该拼命了,你得让他们跑。他一跑,就没心思跟咱们打了。”
马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乔巴接着说:“三哥,我还有一招。”
“啥招?”
“我给太子辉打个电话,让他在东莞给咱们找人,以后……”
马三连忙摆手,“不行,太子辉和代哥关系铁。”
乔巴不在乎地说:“正因为关系好,他才可能帮忙呢。”
“你可别乱来,啥人都算计啊?”
乔巴有理有据地说:“除了代哥,别人我都得掂量掂量。咱们得为以后打算。解决了徐刚,超子肯定会报复。到时候太子辉就是主谋,咱们就是次要的,对吧?”
马三犹豫地说:“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乔巴看了看他,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用我手底下的人了。这次不能让徐刚跑了,一定得收拾了他。”
马三点了点头,“行,你去安排吧。”乔巴立马转身,召集了三四十号人,直奔东莞。
这时候,大东带着人在医院附近转了一圈,给徐刚打电话说:“哥,医院院子里没人。”
“大东,你进楼里看看,别只看院子。”
“好嘞。”大东没挂电话,走进楼里看了一眼说:“刚哥,一切正常,啥事儿没有。”
徐刚一听,哼了一声说:“加代这小子还真讲信用。” “他能没点儿防备?得了,咱们这就动身。”
徐刚挂断电话,立马派了十队人往医院赶,自己身边留了五队人。那十队人一到医院停车场,嗖嗖地下车,直奔楼上找加代的茬儿去了。
徐刚这家伙狡猾得很,他躲在离医院大门老远的车里候着,就是不下车。他心里盘算着,加代要是不在医院,自己也没啥损失;要是在这儿,这么多人足够摆平他;要是加代突然冒出来,自己就在门口候着他,正好收拾一顿。
徐刚正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如意计划,忽然汽车喇叭声震耳欲聋。他转头一看,只见两侧人群如潮水般向自己冲来。一瞬间,徐刚慌了神,全然顾不上其他,急忙催促司机立刻开车逃离。
徐刚的车刚向前冲去,马三便挥手高呼:“给我打!”一群人从车窗探出身,朝着徐刚的车猛烈射击,但此时徐刚一行已经冲了出去。与其说是冲出去,倒更像是被故意放走的。徐刚一边逃窜,一边给医院里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撤离。马三探出车窗,夸张地做出追赶的姿态。
眼看丁健的车要拦住徐刚的车,马三赶忙给丁健打电话。丁健身在车外无法接听,开车的小虎子接起电话。马三说道:“你别往前开了。不是说好了让乔巴解决他吗,你干嘛还去拦车?”
“三哥,是健哥让拦的。”
“你这小子,开车还听他的,别追了,让他走。让乔巴去收拾他,跟咱们没啥关系。”马三心里始终对乔巴有所提防,并未把他当作自己人。这一点,乔巴心里也很清楚。乔巴觉得只要和代哥关系好就行了。
看着徐刚逃脱,马三带人假装追赶,一直追到龙岗,再往前便是东莞,马三这才停了下来。跟徐刚一同逃跑的有十七八辆车,其余的都跑散了。
事情发展正如乔巴所预料的那样,马三配合得十分到位。徐刚见后面没人追了,心想加代这人确实精明。他拨通加代的电话,说道:“代弟。”
加代回应:“刚哥,我正打算找你呢。”
徐刚冷哼一声:“行了,你小子脑子转得挺快啊,在医院门口等着我呢?我会让你抓住?哼,好戏才刚刚开始,别急,慢慢瞧。加代,我明明白跟你说,我有的是人。哼,这次我准备了五个亿,非得把你灭掉不可。你就等着吧。”
听到徐刚的狠话,加代冷笑一声:“刚哥,你公司挺有实力啊,上次砸了一回,这次我就彻底给你砸了,让你见识见识。”
“加代,你敢吗?你敢砸我公司?我等着,只要你敢进去。”
“那我就让你瞧瞧。”加代一挥手,下令:“给我砸!”加代没挂电话,让徐刚听着砸公司的动静。二百来号人在徐刚的公司里足足砸了二十分钟。
徐刚气得怒火中烧,打电话给文哥问:“文哥,人安排好了吗?”
突然,“啪”的一声,车前挡风玻璃出现一道裂痕,徐刚吓得一哆嗦,还没回过神,又是“砰”的一声,挡风玻璃被击碎。徐刚把电话扔到一边,抱头不敢抬头。紧接着,四辆车围上来,同时向徐刚的车猛烈射击。司机的左手被击中,徐刚赶忙伸手帮忙扶着方向盘。后面的车冲上来为徐刚的车挡了一下,徐刚车后排的两个兄弟当场奄奄一息,车内一片混乱,徐刚不敢抬头,脸上被玻璃划得满是伤口,眼看着车玻璃全被打碎。
乔巴坐在车里,手握短”真理”,说道:“别着急,跟着他开,瞅准机会,我送他一颗子弹归西。”
乔巴的车并排跟着,时不时朝副驾驶开一”真理”。奇怪的是,一”真理”都没打中徐刚。乔巴气得直骂自己:“真倒霉,我这”真理”法还不如用脚开”真理”呢。”说着又开了两”真理”,乔巴一共开了五”真理”,竟没伤到徐刚分毫。徐刚这条命,还真硬。
乔巴一摆手,说:“用十一连发打。”手下兄弟听闻,立刻操起十一连发朝着车上一阵猛射。此时的徐刚无路可逃,但他在东莞招揽的那批人发挥了作用,再加上后面十七八辆车的人都是为钱而来,纷纷上前护卫。瞬间,对方展开反击,乔巴这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乔巴在车里破口大骂:“他妈的,人带少了。马三是怎么围的,居然还能让十七八辆车跑出来跟着?要是我来围,能跑出来一两辆就算他厉害。”
要是只有四五辆车冲出来,乔巴肯定能把徐刚解决掉。但对方跑出来的车多达十七八辆。对面疯狂开”真理”反击,徐刚的车趁机冲了出去。
尽管徐刚身受重伤,浑身被玻璃碴扎得千疮百孔,肩膀也被十一连发擦过,脸上和身上满是鲜血,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乔巴也不敢追太远,毕竟对方人数比自己这边多。
成功冲出包围圈的徐刚缓过神后,拨通文哥的电话:“文哥,加代把我公司砸了,怎么样?有没有把他抓起来?”
文哥回复:“我不太清楚啊。”
徐刚着急地说:“不是,你不是找人了吗?我早有防备,他带人来砸我公司,和我预想的一样,没把他抓起来吗?”
文哥说:“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抓没抓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行吧,我差点丢了命。”
文哥一听,问:“你受伤了?”
徐刚说:“我这边好多兄弟都受伤了,我自己也伤得不轻。脸上身上全是伤口,差点就打到心脏,我就完了。”
“哦,那行,你赶紧回公司看看。看完给我来个电话。”
“好好好,文哥。”徐刚挂断电话。
文哥转身走到超哥身旁:“超哥,他们的生死之战结束了,徐刚没死。”
超哥问:“加代呢?”
“加代把徐刚的公司砸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走了。”
“好,非常好。”超哥兴奋地拿起电话拨号。电话接通后,超哥说:“小白,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超哥。”
超哥说:“行。徐刚正在回公司的路上,你过去把他身边的人都带回去,把徐刚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安排好后,等我给他打电话。”
“好嘞。”白房的白哥挂断电话。
加代准备带着众人回深圳,于海鹏赞叹道:“代弟,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那么大的集团,说砸就砸,砸得干干净净。”
加代摆摆手说:“回深圳,想想接下来怎么继续对付他。”
路上,代哥和乔巴通电话,乔巴说:“哥,我这边差点就把他解决了。”
代哥说:“乔巴,不错。回深圳吧。”乔巴也朝着深圳赶去,准备和代哥会合。
徐刚来到公司门口,停好车后,用毛巾捂着受伤的脸走进办公室,挥手说:“你们都别闲着,把玻璃打扫一下,你们这些……”话没说完,徐刚就看到了白房的白哥。他顿时愣住,说:“哎呀,白哥,你怎么来了?加代都走了,你们来晚了吧?而且,我找的不是你们,我找的是阿sir。”
白哥迅速将一把64”真理”抵在徐刚的头上。徐刚一脸茫然,问:“不是。白哥,这是什么意思?”
“徐刚,你做事太过分了,知道吗?哥一直把你当兄弟,你怎么什么事都敢做?现在都敢违法乱纪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白哥一挥手,“全都带走,一个都不许留。”
“白哥,我是徐刚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徐刚。要不是你是徐刚,还不会这么对你,懂吗?兄弟,对不住了!”白哥说,“全都铐上,带走!”
徐刚连伤都没来得及治,就被押进了白房。进门后,白哥坐在他面前。徐刚问:“白哥,到底什么意思?”
“有人出面了,加代的大哥,勇哥出面了。”
徐刚急忙说:“你跟超哥说一声,我徐刚还没和加代分出胜负呢,我有信心赢他,你让超哥别急,行不?”
白哥说:“你脑子挺聪明的,怎么这一步没想到呢?”
“什么意思啊?超哥都答应我了,我也保证过,我说我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加代……”
白哥微微抬手,神情严肃地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是不进去,还有谁能对付加代?谁又有本事把加代彻底扳倒?你在前面挑起这么激烈的争斗,手段之狠辣,无人能及。只要你紧紧咬住加代,不松口,直到把他置于死地,到那时即便你遭遇不测,哼,我就不信了,加代背后的大哥就算再有本事,在超哥的精心安排下,还能护住他?根本不可能,谁也保不住他。这么关键的一步棋,你之前就没考虑过吗?等着接超哥的电话吧。”
白哥迅速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对着听筒说道:“超哥,人就在我眼前呢。”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声音:“把电话给他。”
徐刚急忙接过手机,着急地喊了一声:“超哥。”
超哥的声音从听筒清晰传来:“兄弟,你可别怨超哥。实在没办法,加代这个人太难对付了。指望着你通过正面交锋把他打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你这想法啊,太单纯了。超哥从一开始就没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从来没打算靠你去把他除掉。要想彻底搞定加代,只能用这招。就一句话,你放心,你家里的老婆孩子我会照顾好,所有事儿我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徐刚,你给我记清楚了,必须照我说的做,死死咬定加代,绝对不能松口,懂了吗?把你和加代之间这场冲突的前因后果,还有以前的那些恩怨,全都说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就算勇弟出面,也保不了他。到时候他能留条命,就算他运气好了。徐刚,哥这是要牺牲你了,只要你这边出状况,加代也别想活命。毕竟在这种情形下,谁都不太好强硬保他。徐刚,这辈子是哥对不住你了,你我这兄弟情分,看来只能等下辈子再续了。要是下辈子还有缘分,你就到哥身边来,哥还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这辈子就当是帮哥办件大事了。”
“超哥,我这……”徐刚话到嘴边又咽下,声音里满是犹豫和无奈。
超哥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你没别的路可选。从你答应我去对付加代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布好这局棋了,明白吗?你已经没回头路了,要是你敢有其他想法,我现在就能让你消失。不光是你,你家里人也别想安稳。老弟,就这么定了。大哥答应你的事儿,肯定不会反悔。你的那些生意,我都会交到你老婆孩子手上。哥这辈子很少跟人说谢谢,今天就跟你说一声谢了。”
文哥在一旁听着这番对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发凉。超哥为了除掉加代,居然狠心舍弃徐刚这个人。
加代到了深圳以后,忙着去看望兄弟们,安慰大家……这时,涛哥的电话打了进来:“代弟啊。”
“涛哥。”加代接起电话回应。
“听着,你身边是不是有很多人?”涛哥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那个……”加代刚想解释。
涛哥突然提高音量吼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加代被这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好,我听你说,到底咋回事?”
涛哥语速极快地说道:“你找个没人的地儿跟我通话,快点。”
加代赶忙跑到旁边一间空着的病房,关上门后说道:“涛哥,到底出啥事了?”
涛哥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我跟你讲,现在情况特别危急,你被人算计了,知道不?”
“谁算计我了?”加代满脸疑惑地问。
涛哥着急地说:“加代,我跟你讲,这次你麻烦大了。弄不好,你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加代一听,心里“扑通”一下,赶忙追问:“咋回事啊?”
涛哥追问道:“你是不是跟徐刚起冲突了?是不是你这边占了便宜?”
“也不算赢吧,我之前……”加代想要详细说说情况。
涛哥不耐烦地打断他:“别扯那些没用的。是不是徐刚差点被你打得很惨?他身边的兄弟是不是也被你这边的人打伤不少?”
“应该是吧,是马三他们动的手。”加代回答。
涛哥提高音量说道:“不管是谁动的手,不都是你这边的人嘛?加代,你聪明了大半辈子,咋这次就犯糊涂了呢?你想过徐刚为啥跟你作对吗?”
“为啥?我觉得他就是仗着超哥的势力,觉得自己了不起,所以来报复我。”加代说出自己的想法。
涛哥长叹一口气说:“代弟,如果没发生这事儿,我可能也跟你想法一样,这是普通人的思路。但你得清楚,超子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能成大事的人。他的心机和谋略可不是你我能比的,咱们顶多有点小聪明,人家那才是大智慧。你知道他设了个啥局吗?”
“啥局?”加代急切地问。
涛哥慢慢说道:“他故意把徐刚推到前面,实际上是拿他当诱饵。他们那边有我的眼线,据我最新得到的消息,他们打算把徐刚彻底搞垮,直接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现在正逼着徐刚把你供出来。用下象棋的话说,这就叫‘对车’。这招你之前没想到吧?”
听完涛哥这番话,加代顿时意识到情况严重,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像炸开了一样。超哥这步棋虽然冒险,但一旦成功,自己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加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涛哥,我……”
涛哥着急地说:“兄弟,你听我说,眼下我实在没招了。我这就去勇哥家,先把这事跟勇哥说说,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带着你的人赶紧撤,能跑掉几个算几个,马上消失,听明白了吗?不管你是去香港还是澳门,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立刻离开,马上消失,你身边的人也都得马上走。那帮人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准备,而且最让我意外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啥?”
涛哥接着说:“你和徐刚起冲突的时候,那老白就已经在广州等着你们了。这意味着啥?这说明超子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你这场架不打还好,一旦打起来,就掉进他的陷阱里,根本逃不掉了。”
“涛哥,他这招太狠了!”
“赶紧走,现在你没啥办法。小超子也料到了,就算勇哥出面帮你说情,也没用。超子要是从中捣乱,这事儿就难办了,谁也没办法硬保你。因为徐刚肯定会死死咬住你不放。”
代哥回应道:“知道了。有没有办法把徐刚救出来?”
“加代,你这想法太不现实了!怎么可能呢?你知道他在谁手里吗?他被超子紧紧控制着,而且是单独关押,想见都见不到。”
“明白,我这就走。”挂了电话,加代走到兄弟们面前,说道:“大家都听我说,赶紧撤,都走,我没办法跟大家细说,这事儿闹得太大了,大得出乎我意料,赶紧走。”这些兄弟都愣住了,一脸茫然。众人赶忙各自散开。加代给金刚打了电话,让邵伟安排船只送自己去澳门。
涛哥赶到勇哥家,一脸愁云,勇哥看到后,问道:“怎么回事?”
涛哥就把从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以及给加代打电话的事情跟勇哥说了。勇哥听完后,说:“有点意思。”
“勇哥,这事儿可不能轻视。”
勇哥问:“你说我要是给超子打电话,他会给我面子吗?”
“勇哥,都这时候了,超子明显是铁了心要除掉加代,加代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哥,你看……”
“我试试。”勇哥拿起电话拨通超哥的号码,说道:“超哥,你好啊。”
“勇弟呀,你好你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勇哥说:“咱们之间的矛盾有这么深吗?”
“我们还有矛盾?我都不知道,能有啥矛盾呢?”
勇哥笑了笑。超哥又说:“你还笑,到底有啥矛盾呢,没有吧?”
“超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加代这事儿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徐刚那个人其实也还行,当年我本来打算收拾他,后来一想,给你个面子,就没动手。不然的话,不管他在谁身边,我都能把他搞定。超哥,不至于这样吧,你说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也伤和气,不是吗?而且这事儿让我挺没面子的。”
“勇弟呀,你说的啥?我一句都没听明白,徐刚怎么了?加代又怎么了,你又怎么了,我又怎么了,我没搞懂。”
“超哥,我还用得着说得更明白吗?你我之间有必要这样吗?”
“兄弟,没必要。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那太好了。超哥,我给你打这电话……”
超哥叹了口气说:“你打这电话来,就算是想认怂,想求饶,也没辙了。不是我不给面子,是我这边也有难言之隐。徐刚那小子,跟我生气了,我当时死活不让他去惹加代,我说你咋非得打加代呢?他愣是不听。我劝他别打,毕竟我和他哥关系还不错。我还说你要这么干,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非但不听,还跟我赌气。打完之后,你看他那人脉关系,事情就闹成这样了。他现在一心寻死,还想拉个垫背的。他恨加代,所以不肯放过他。这话真不是我指使的,我哪有那心思?加代这种小角色,我要想动他,轻而易举,何必搞这么复杂?勇弟,你了解我,我绝不是那种人。关键是徐刚非要这么搞,你说我能咋办?这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我也不好多说。你说呢?”
勇哥一听,眉头一皱:“超哥,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好出面?”
超哥摆了摆手:“勇弟,你让我咋说呢?我压根儿就没算计啥,我算计啥呀?我费那劲算计来算计去有啥用?勇弟,你也别乱想。我觉得这事应该没啥大问题。徐刚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又能咋样?不就是加代掺和了场争斗嘛,有啥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出面去说说,争取让他少受点罚。勇弟,加代不会有大事吧?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你要不方便出面,这事我来扛。你放心,加代顶多判个二十年,我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到时候肯定能出来。勇弟,别瞎琢磨了。”
勇哥脸色一沉:“超哥,你这么处理,咱俩的矛盾可就得大了。”
“咱俩有啥矛盾?还能大到哪儿去?”
勇哥说:“说白了,你就是不打算管了,打算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哎呀,我咋越听越糊涂呢?”
“行,”勇哥叹了口气,“那你看着办吧。” “行嘞,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勇弟,咱长话短说,事儿到这地步,咱得好好琢磨琢磨。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像你说的,这矛盾咋就闹得这么僵呢?我觉得咱俩其实能成朋友,铁哥们儿那种。以后说不定亲得跟一个人似的,但前提是加代得消失。他不能活着挡道儿,影响咱俩感情。”说完,超哥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超哥这话,勇哥哪能不明白呢。涛哥在一旁插话:“勇哥,要真这么搞,加代可就危险了,怕是性命难保啊。”
勇哥赶紧给加代打电话:“代弟!”
“哎,哥。”
“你现在哪儿呢?”
“我在澳门呢。”
勇哥急了:“那可不成,澳门不安全。超子要是真动手,你跑到哪儿都没用。我给你想个辙,要么来我家,就是远点。要么你去海南,找老哥去。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到那儿就踏实了,起码能消停阵子。你赶紧的,这事儿我来摆平,别泄气。”
加代一听:“哥,实在不行的话……”
“没啥行不行的,这事儿明显是冲我来的,不是你。”勇哥说完就挂了。
加代连忙让邵伟安排船,直奔老哥那儿。
会馆这边,超哥笑得合不拢嘴:“加代啊加代,你也有今天;勇弟啊勇弟,你也得求我!小文!”
“哎,超哥。”
“你给白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把事儿闹大,加代必须死,听见没?”
“听见了。”小文答应一声出去了。超哥自个儿在那儿把事儿一遍遍过脑子,嘴里嘀咕:“没办法啊,这事儿……” 这局根本没法破!谁来都没戏。现在就能去抓加代了。”
勇哥这下可真犯愁了。涛哥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勇哥低着头琢磨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办法。涛哥急得满头大汗,说:“哥,你看这可咋整?”
勇哥叹了口气:“你还别说,超子这回玩得够狠。我都没辙了,这家伙脑子是真灵光。”
“哥,代弟不会就这么没了吧?多好的兄弟啊,对你又忠心耿耿……”涛哥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勇哥瞪了他一眼:“你哭啥呀?”
“不是,我就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没救了。”
勇哥挠挠头:“肯定有办法,就是我还没想到……”
正说着呢,勇哥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
“勇哥,你好啊。”
“哟,康子啊,你好啊你好啊。”
“哥,我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家了,专门来看你的,方便不?”
“哎呀,今天我这儿正乱着呢。晚点吧,晚点一起吃饭,晚上要是不忙的话。”
“哥,我不光是来看你,还有个事儿得跟你说说。勇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勇哥一听:“你到哪儿了?”
“其实吧,我已经到门口了。我怕你烦我,才说二十分钟到,好让你有个准备。”
“我准备啥呀。”勇哥朝涛哥摆摆手,“开门去吧。”
涛哥打开门,招呼了一声:“康哥。”
“哎,涛子。”
勇哥一挥手:“你先出去吧。”
涛子把门关上,勇哥和康哥进了书房。勇哥先开口:“从哪过来的?”
“勇哥,我知道你想问啥,也别以为我是来巴结你的。代弟这孩子我也挺喜欢,他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我觉得我应该能想办法。”
勇哥接着说:“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超子计划得滴水不漏,几乎就是个死局。”
“那可不一定,起码徐刚他不乐意呢。” 勇哥一听,急忙问:“你咋知道他心里不乐意呢?”
康哥说:“徐刚以前跟我混,跟了我十多年了,他啥脾气,家里啥情况,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跟超子才几天?勇哥,你要是信我,这事儿就交给我摆平。”
勇哥又问:“那你有啥要求没?”
康哥摆摆手:“没啥要求,勇哥,我就想说,我想跟你处好关系。”
“那你去试试,我等你好消息。”
“好嘞,勇哥,这事儿我接了。不过得提醒你,超子已经派人把徐刚给扣住了,但徐刚现在不在北京,在广州呢,就在广州白房那儿。不过,我打个电话过去,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你还想把他捞出来?那不可能。”
康哥没理会,直接打了个电话:“喂,你听好了,今天晚上找个时机,不管是半夜还是啥时候,你得想办法让我跟徐刚通五分钟电话,我不管你咋弄。办成了,以后我提拔你,办不成,就别跟着我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康哥说:“勇哥,我也不把话说死。就看今晚这一哆嗦了。要是我谈成了,代弟就没事儿了。超子在这事儿上花的功夫可就白搭了,而且加代砸的那些集团、公司,都是超子的产业,最后损失的还是超子。”
勇哥一听,夸道:“康子,行啊,真有两下子!”
康哥笑了笑:“我也没啥大本事。就是对这人比较了解,这事儿我还是有把握解决的。”
“好,我等着瞧。”
超子派去的人确实挺能耐,白哥他们轮流守着徐刚。但这是在广州的地盘,康哥还是有办法的,就五分钟的通话时间,他还是有招儿的。
徐刚在里面都快崩溃了,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不少,眼神也没光了,心里明白这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盘腿坐在那儿发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进来一个人,喊了一声:“徐刚!” 徐刚猛地抬头,愣愣地问:“啥情况?”
“康哥来电。”旁边的人答道。
徐刚一把抓过电话:“康哥。”
“徐刚,接到我电话,懵了吧?长话短说,讲完我就挂。第一,你这次情况不妙,懂了吧?”
康哥继续:“落到超子手里,谁也救不了你,我也一样。”
“知道。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我能救你,想听不?”
徐刚连忙说:“想听。”
康哥又说:“你和加代没啥深仇,还没到要命的份上。这都是有人从中作梗。谁我就不说了,你心里有数。他为啥挑拨你,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清楚。
“我明白。我不恨加代,想恨超子也没用,更不敢恨,我这条命都快没了。”
“听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老婆孩子还有老人,我都让人送走了。”
“啥?康哥……”
康哥打断他:“咱兄弟一场,你跟我也有十几年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咱俩有交情,就算当初我让你走,我也没怨过你。我心里一直有你。公司的事就别想了,你老婆孩子这辈子钱够花了,我都安排好了。下半辈子,他们肯定过得滋润。徐刚,机会就这一次。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跟勇哥在一起。你要是啥都不知道,还能活命,明白不?要是有人敢动你,我和勇哥饶不了他。你要是不想死,自己看着办。徐刚,你是个聪明人,别被人当枪使。我说这些,你明白啥意思不?你老婆孩子不会有事,至少我康哥会保着他们。钱,现在还那么重要吗?”
“康哥,见不着您,我这给您鞠躬了。” 徐刚“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那边的康哥听得清清楚楚。
“行了,兄弟,啥也别说了,我会罩着你的。”康哥说完就挂了电话,徐刚这边儿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勇哥轻轻点了点头,啥也没说。这时候,徐刚屋里进来个人,让打电话的也出去了。进来那人一看徐刚在抹眼泪,就问:“你咋了?”
“没事,就是想家了。”徐刚说。
第二天,白哥来了,“来,说说吧,你和加代到底咋回事?”
“加代?谁啊?”徐刚反问。
白哥一脸懵,“啥?”
徐刚又说了一遍:“加代是谁?”
白哥急了:“你干了啥自己心里没数吗?”
徐刚说:“我真不知道,啥都不知道,加代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俩压根儿没见过。白哥,你要是想弄死我,那就动手吧。”
徐刚这回肯定是逃不掉一顿折磨了......
徐刚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现在闹大了,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松口,谁也不敢轻易要他的命。虽说受了点儿罪,但总比老婆孩子落到超哥手里强吧?徐刚一口咬定自己啥也不知道,不认识加代。
后来白哥跟超哥汇报的时候,超哥也愣了,问:“是不是有人见过他了?”
“不清楚,昨天晚上我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就看见他在那儿哭,不知道谁见过他。”白哥说。
超哥一听,“妈的,行,我知道了。”
小文说:“超哥,要不叫老白……”
“对面有人盯着呢,消息走漏了,肯定有人见过徐刚了。”超哥打断了他。
“会是谁呢?”小文问。
超哥说:“有可能就是你。”
文哥连忙摆手:“超哥,咋可能是我呢?”
“要不是你,那就只有一个人能办成这事儿。”超哥说。
文哥问:“谁呀?”
超哥说:“康子。”
小文又问:“那这事儿接下来咋办呢?”
超哥问:“他家里人呢?”
“没影儿了。”小文说。
“去哪儿了?”超哥问。
小文说:“据说被人送走了。”
“找了吗?”超哥问。 “找不着啦?咋可能找不着嘛!”
“超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
小文怯生生地说:“超哥,按你的分析,要是康子把人弄走了,就凭他那关系网、本事和手段,咱们还能找回来不?”
“我他妈,徐刚那集团,我至少亏了三十个亿,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小文,你倒是给个准话!”超哥说着,一把拽住小文的衣领。
小文吓得直哆嗦,“超哥,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你呢,我是不是白忙活了?”
小文赶紧接话:“超哥,这钱我来出,行不?我来出……”
超哥哼了一声:“让徐刚在大学老实待着吧。”
“是,明白。”小文连忙点头。
对超哥来说,没了徐刚这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全盘皆输。他立马换了脸色,给勇哥打了个电话:“勇弟啊。”
“哎呀,超哥,您好您好。”
超哥说:“我答应你的事儿办妥了,加代这孩子我也挺喜欢,这次就当他长个记性,以后别瞎折腾了。我已经摆平了,没啥大问题,徐刚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让他别闹了。”
“超哥,太感谢了。”
“别客气,应该的。你也跟加代说说,年轻轻的,以后好好做生意,别再胡闹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明白明白,超哥,我会跟他说的。”
超哥又说:“还有件事儿。”
“您说。”
“算了,不说了。”
勇哥急了:“超哥,你还是说清楚吧。”
超哥叹了口气:“这加代,我总觉着他有点不对劲儿。你和徐刚起冲突,还把我集团给砸了,这事儿,得让加代给我点赔偿吧?勇弟,你是大哥,帮忙说句话,不然我这心里头过不去啊。”
“这话在理,哪个集团是你的?”
“徐刚那集团,他已经转给我了。”
勇哥说:“你还提这事儿,我正在查呢。”
“查啥事儿?” 勇哥接着话茬儿说:“我派了好些人去查,小康子、小杰子都在帮我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撺掇徐刚干这些事儿。”
超哥一听,赶紧接话:“哎,徐刚之前给了我点儿股份,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主要还是徐刚的问题,咱就算了吧。”
“不对,超哥,你先别急。你有股份,那徐刚咋还叫你超弟呢?他不得叫你超哥,听你的呀?”
超哥连忙摆手:“他哪听我的呀?他又不是我小弟,咱俩就是生意上的伙伴。他出事儿,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跟我有啥关系?我那点儿股份,还跟着赔了不少呢。”
“那这样,他不是被关在大学里了嘛?”
“是啊。”
勇哥琢磨了一下:“让他先把外面的债还了,然后再收拾他。超哥,你看咋样?”
“勇弟啊,他人都进去了,还指望他还啥钱?再说……”
勇哥打断他:“超哥,他要是不出来解决,那我就接着查,我倒要瞅瞅是谁在背后操控他公司。我怀疑有人指使他,这事儿不光是针对加代,也是冲着我跟康子来的,你说是不,超哥?”
超哥叹了口气:“勇弟啊,说实话,要不是有康子,这事儿真不好办。”
勇哥嘿嘿一笑:“关键是我这儿有康子呢。”
“行吧,我不管了。”超哥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好一阵子,康哥传来消息,说徐刚病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康哥安排的人就把徐刚给带走了。
徐刚算是捡了条命,但从此以后再也没露过面。经历了这事儿,他算是看明白了,人心复杂,世态炎凉。加上岁数大了,最后选择隐居起来,也算是有个安稳的晚年。
超哥和代哥都吃了不小的亏,不过谁也没从谁那儿拿到赔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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